三年后…
春色荼靡。
几日连绵的阴雨，空气散发着春泥湿粘的气息。
今年的春来得晚，走得急，枝头的花还没开得尽兴，就已经在连绵的阴雨中零落成泥。
今天难得有阳光撕开了阴霾天空一道口子，透过云层的罅隙，那道光照在了临城那栋最高的建筑银灰色的logal上：ud
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一栋大楼前，门口守候已久的人连忙上前打开车门，走下一位年过中旬的男子，西装精致而妥帖，严丝合缝勾勒出常年健身保持的完美身材，他面色沉稳，眼神凌厉，平添了些严苛和一丝不苟。
“程总，”接过男人手中的公文包，方子舒低声汇报：“顾总监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，东西也都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程秋春点点头，边走边问到：“姜余呢？”
“这个……”方子舒笑得有些牵强：“他说马上到。”
程秋春皱眉，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：“方经理，我记得我说的很清楚，这次和黎氏的合作非常重要，绝对不允许半点大意。”
“是，”方子舒按下电梯，语气里有些许无奈：“我也跟姜总监反复强调过，但您知道姜余的性子……”
“呵。”程秋春嘴角扯了扯，语气已经带上了一点愠怒：“他再任性下去就叫他滚出公司，不要以为单凭那么点儿所谓的天赋就可以不把公司的规矩当回事！”
说完不再看方子舒率先走进电梯。
“……”方子舒无言的笑笑，这话，他这个月已经听了三回了，就不知道姜余还能躲多久。
打开总裁办公室的门，坐在沙发上忐忑不安的男子立马起身：“程总，方经理。”
“清明，等很久啦，坐，坐，别站着”程秋春向他摆摆手，转头对方子舒说道：“去泡两杯咖啡。”
“怎么样，清明，你和姜余讨论的结果呢？”程秋春坐在皮椅上，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。
至少很好的隐藏了自己都说不清楚的疲惫。
“是，程总，昨天我和姜总监详细研究了黎氏旗下新推出的那款腕表，这是我……我们对目前市场的消费层以及黎氏历代腕表的研究报告，后面附带了对这个广告几个初步的构思。”顾清明将厚厚的资料双手呈上。
还是有一定的份量。
“嗯…”程秋春随意的翻了几页。
顾清明还是靠得住，虽然不如姜余有天分，做事却认真踏实，又肯努力，这份资料，连问都不须问，绝对是他一人整理的。
姜余那张狂的性子，果然不足以委以重任。
他随手将材料放到了大理石桌面上，抬眼看了看对面的顾清明。
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刘海被发胶牢牢固定在额头。
西装笔挺却因为本身身材过于纤细而显得有些不太合身。
五官只能算得上清秀，双手紧紧交握。
寂静宽敞的办公室还能隐约听到他冷汗滴落的声音。
他不敢正视自己，垂着眉眼，毕恭毕敬站在那里。
程秋春暗暗叹口气：“可惜……就是太缺乏自信了。”
程秋春正思来想去，就听见门外传来方子舒的声音：“姜大设计师，姜大天才，你总算来了，这次又是什么事，路上堵了还是飘飘病了？”
“闹钟坏了又堵车，方子舒，你能别老诅咒我家飘飘？也帮我冲杯咖啡。”
门被推开，一个男子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。
一头显眼的银发齐肩，凤眼薄唇，一张对男人来说过分漂亮的脸上带着一贯的傲慢。
眼眸流动处习惯性的投下不屑和嘲讽。
棕色秀场最新款皮质风衣随意敞开，浅米色低胸内搭，白皙的脖颈上系了一条同色系choker。
他顺手把长发束到耳后，一颗漂亮的白钻耳钉折射出跟他的主人一样闪着夺人的光芒。
程秋春抿了口咖啡，眉眼隐含怒气：&34;姜余，你这个月迟到几次了？！&34;
“程总我也不想啊，这次纯粹是客观原因，谁知道着接连下着雨，突然又晴了，再说……”姜余撇一眼把咖啡轻轻放在自己面前，又去搬椅子的顾清明，轻笑的勾起嘴角：“天天早到晚退，却创造不了价值，程总，你还不如顾几个机器人，甚至都不用回家。”
&34;姜余…&34;方子舒走了进来，看到姜余面前已经有了一杯咖啡，就把手里的放到了顾清明的面前。
顾清明身体微颤，嘴角动了动，终究是没说话，朝着方子舒弯了弯腰表示了谢意。可是他眼中还是飘过一丝黯然。
&34;今天的合同非比寻常。&34;方子舒在姜余耳边说道：&34;小顾加班加点整理资料，不也是让你的工作更便利一点嘛？&34;
&34;啧啧，他是广告创意部门的副总监，不是我的秘书。&34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