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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是陈元癔症发作,陈伯忙对梁砚说,让请正善堂王大夫。王大夫替陈元诊过多回,妥当得很。

王大夫带着卷柏来时,陈元仍在原地。只是姿势从颓唐靠住院墙,改抱膝靠墙。

他身上裹着梁呈章外裳。森寒已然遍透,再多么排斥梁呈章,可兹要稍能捂热、回暖他那颗心,任何热源,他都无法抗拒……故而,他不容梁呈章触碰,但容下了梁呈章衣裳。

梁砚请了王大夫去东厢房,安排了王大夫在东厢房为陈元施诊。

“怎么回事?”对于陈元癔症王大夫很清楚,这般频频发作,在当年刚搬来那阵之后,就再没有了。

陈元伸出手让王大夫诊脉,默不作声。这会,除了浑身冷寒,他意识已然清醒。

“心病唯有心药医。”王大夫与秦白止所言一般。他收回手,让陈伯拿来了陈元近日吃的药方,看过……睨向陈元,下着结论,“没好好喝药吧?”

身子亏空是亏空,养如原样也需时日,但若顿顿吃下应吃的汤药,也不至于调理的没半分起色。那位秦御医医术,在某些方面应该过他甚多,他不信秦大夫瞧不出,恐怕……

拿陈元没办法。也或有那位大将军之因,不便开口。

陈元被问得哑口无言。

当着梁呈章,王大夫不好责问,便动了些心思,把秦大夫开的药方原样誉过一遍,交给陈伯,“照此方煎药,若还不好好喝,你来找我。”

此话一语双关,陈元听得明白。

倘若他对待王伯伯所开之药,仍如对待秦大夫煎来的药一般,喝两口倒一半,当面乖巧,背过身便尽数倒掉……瞧来,依王伯伯脾性,下回再来,定不会与他留颜面。

是以——

一个时辰后,秦大夫施针完毕抚着胡子从屋中出来时,正见陈元捧住药碗,将一碗药喝了个底朝天。他胡须微抖,忙疾步过去,拿起药碗闻过,“转性了?”是他开的药,没错呀。

怎的之前不好好吃,这会懂事了?

总该不是谢他救回他心悦之人…的谢礼吧?

若是,他可真谢谢他。

“要早这么——”秦大夫哼一声,他何至于在梁呈章跟前难交代。呵,总有不知事的,想砸他善疑难杂症的招牌!

若非此时的陈元,正是梁呈章心头的金疙瘩,秦大夫凶不能凶、骂不能骂,换个人来,依了他脾性瞧他给治不给治!?还不好好喝药……他打从他娘胎里就费着大劲保住他,容易么?

起初以为是个好差事,能叫他不日日对着梁呈章那张脸,喘□□气……谁想,贤王父子几个都一般货色,若谁遵了医嘱,他放言:他定自备外伤刀,抹脖子自杀。

遇上贤王父子三个,今生还能寿终正寝,不给他们气死,便是他秦白止上辈子、上上辈子修来的不世天福。

梁呈章还在,秦大夫敢怒不敢言,只砰一声撂下药碗,昭示他的愤怒。

“秦大夫?”陈元一下站起,看见他出来,脸上一片难以言诉的紧张,“蕙娘她……”他想立刻去守着她,却又不得不理智的,先听过秦大夫断言,看秦大夫怎生说。

“死不了。”

熬了一个时辰,秦大夫口气并不好。

“咳——”梁砚轻出一声,提醒着秦大夫,侧目觑一眼他家世子爷那张不辨喜怒的脸。虽然不带喜怒,但依梁砚对梁呈章的了解,他家世子爷心头该是不痛快。

秦白止提了口气,语气可见的温和许多,又道:“生死大关便算过了,余下慢慢调理即可。还有,老夫尤善皮外伤,有老夫在尽可宽心,绝不至于让她脸上留疤。”

闻过,陈元那颗如葫芦浮水惴惴难安的心,终于落了地。他退后一步,朝秦大夫一跪,重重叩了三个头。既感激他对徐蕙的救命之恩,也为往日不敬赔罪。

秦大夫忙侧开身子,“别别别,快起,分内之事而已,当不得!”贤王的儿子,跪他!?折他寿吧。

“世子?”陈元走后,秦大夫例行公事又带了几分刻意,百般任劳任怨的拿出脉枕,要给梁呈章请平安脉。

平安脉这事,在平临关是每三日一次,自从梁呈章负伤未愈,便成了日日习惯。今个因陈元耽搁,秦白止此刻才寻出空来。

“他跪你,受着便是,侧什么?”

秦大夫搭脉的手一顿,掩饰咳道:“本是卑职分内之事,又乃医者应尽之道,如何当得?”咳,怎的左听右听,他总觉着梁呈章这话,问得有些酸呢?

秦大夫八风不动,从容间便重拟了一张药方。药方比起前方,减少了黄连一钱。

在他配药时,梁砚盯着那张方子挑了挑眉,“原来…秦老头你公报私仇。”

“别瞎说。”秦大夫把药戥子放下,“你懂,你来成不成?”

“不成。为你,我可白挨了二十棍。”

所谓吃人嘴软、拿人手短,梁砚受他带累,秦大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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