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确有些过意不去,拿出一瓶秘制棒疮药给他,“行了。用吧,包管恢复如常,不留痕迹。”

“更不耽误,你回京娶妻生子。”

“我——”梁砚握紧那瓶伤药,甚后悔没好好对待秦老头。他也终于明白,为甚秦老头好端端一位御医,会被两代帝王打发去边关,仅仅因他家王爷和世子?恐怕,这张嘴才是主因。

*

等徐蕙彻底清醒,已是二三日后。这期间,除了换衣、擦拭身子等贴身事,由兰香做以外,所有端水绞巾照顾徐蕙的近身活计,俱是陈元亲力亲为。

在这二三日内,梁呈章一次都未踏足陈元院子。为此,陈元也乐得自在,安生喝药,不闻不问,亦时时守在徐蕙床畔。

“好些没有?可要喝水?”陈元扶起徐蕙,使她靠住床头坐起来,并塞了个软枕垫在她腰后,不至于她太费力,能舒服些。

一场生死大病,伤身的同时更伤了徐蕙元气,致使她整个人消瘦得厉害。昔日那双水眸少了灵动,昔日莹白润泽的脸颊也见了瘦薄。

“阿元哥哥,我……”徐蕙清醒后,见到陈元的第一反应,便是轻掩住她左颊,“是不是很丑?”

她脸上那道狰狞长口,在她昏迷时,已被秦大夫重新挑开血痂,上过了他的秘制伤药。

“不。”怎会丑呢?于陈元心中,她永远都不会丑。

“你骗我……肯定丑极了。”徐蕙不许陈元看她左颊,也不使自己左颊被陈元瞧见。她推走他,吩咐着兰香取来铜镜。

镜中之容颜,比起从前何止差了一点,简直判若两人。徐蕙又轻抚上了那道让纱布覆住的长口,眸中闪过落寞。于那晚、于顾彦安,这道口子是解脱,反叫她安心……可于她阿元哥哥而言,叫她难受。

“你出去。”

“蕙娘,这算得……我悦的是你,你——徐家蕙娘。”

“出去。”

“蕙——”

“我想一个人待一待。”

徐蕙使兰香赶了陈元去外面,并合上了门。

兰香见证过二人磨难,今好不易太平,她不愿她家姑娘在此事上不开怀,与陈相公不快,“小姐,您还能不晓陈相公?他岂是图皮囊之辈。”

“……我知。”徐蕙当然明白。她是过不了自己那关,短时内难以接受。

“你去堵了他,再不许他进来……就说,他陈季先若敢自作主张,我就一辈子不见他。”

“啊?会不会……”太伤陈相公?

“去吧。”不等自己放下,当着陈元,她实难心平气和。

兰香依言出去,原样转达了徐蕙意思。陈元听后,难受是难受,倒也未明显显露在脸上。他应过,便催促了兰香回去,且嘱咐着兰香好生照看徐蕙。再若有他力所能及、可使得他做的,只管来与他说。

就这般,陈元搬去了东厢房长住。他二人虽隔咫尺,却终不得见。

其实——

日日待在屋内,徐蕙也有透不过气之时,也会戴了帷帽出屋透透气。只是那当口,兰香会请了陈元回屋,甭管看书也好,隔窗偷望也罢,徐蕙立场坚定,实不愿与他面面相对。

也好在……陈元是个想得极开之人。从次次搬家,直至搬去城外陋室;自顾彦安出现及静心庵那回回去,他要的就非强求——强求一生相守,他要的是徐蕙平安喜乐。

为此,他可用一辈子默默守护她。如今,他亦可站在原处一生等她。只要她想,她愿。

日子过得有条不紊。除暂不需他奔波生计,不用去福来货行以外,与往常没甚不同。

“秦大夫,你那个药——”

到底行不行?

从前陈元在王大夫家受过些草药熏陶,近来无事,他便主动替秦大夫打理起了草药。搬晒挑捡,一日日的,做得愈发熟练。

“你会你来?”

吃饭的本事被质疑,秦大夫瞬间炸毛。他好不易才把——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的身子,调理得日渐好起来。加之多一个陈七,不用他协理院中事了,他才觉出那一点闲,稍舒了口气……

左右梁呈章不来,如今的陈元与他又和敬,秦大夫便由着脾性半分没客气。

“我、就是问问……”眼下蕙娘平安是平安,他也难得安心理得,刻意忘了梁呈章的存在。日日此般过着,可——蕙娘总避而不见,也非长久之计。

陈元被秦大夫呛得息了声。

“你过来。”秦大夫招呼他。

陈元不解,站着没动。

“过来。”秦大夫又招了招手。

陈元面带疑惑,倒也朝前迈了几步。

看他挪得慢腾,秦大夫主动迎过去,只道:“你倒下。”

“为何?”

太木。秦大夫腹诽。又道:“不是想知有无药效,瞧徐丫头脸上那疤如何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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