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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离(2 / 4)

的不计较,也为萧艾的安然无恙——依朋友的手腕心智,再多几个月下仙人也不是对手。

“但此举过于轻率,幸而未被发现,不然定要治个欺上罔下之罪。往后不可再以身犯险了。”润玉见她志得意满,显然不把自家性命当回事,不觉有些来气。乍见对方点头受训的乖巧劲儿,方觉语气重了些,不禁怔了怔。

离忧噗嗤一声,乖巧状再也绷不住,“润玉,你这模样像极了夫子训斥做了错事的学生,与平素的温文尔雅大不相同呢!”见他无语凝噎,她以袖掩唇,又絮叨了下去:“难得你这般舒展性情,多骂骂也无妨。”说罢,她服帖地低下头,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。

“......”

润玉耳根子一红,骂不是不骂也不是,同时又深深感受到她的倔强:她明白自己对她的担忧,故而把自己说成是“做了错事的学生”,愿受他薄责;又不全然认错,为朋友以身犯险,她不悔,恰如栖梧宫那日。

此外,他看着她以身犯险已有三次,初见地牢、穗禾伤她、昨日的重伤;他看不到的,紫宣仙人追捕饕餮那次,还有他不知道她也不曾说的,不知几何。几乎每次她都在救人,那她自己呢?就这般不惜命?

再回看她,她见他并无怪责之意,就心安理得地啜饮起来。右手拇指和食指扣住杯缘、中指轻托杯底,两个小指自然弯曲,正是持杯的寻常手势。云淡风轻的日子,她一定时常这般,用素雅的白瓷茶具,情态悠闲地品着茶。

真希望可以永远看到这样的闲情。

“润玉,你是怎么发现我的?”离忧轻放茶杯,抬眼看他。

“这......”他眉头微微一皱,徐缓道:“寿宴之后我听天后说要到访花界,担心她对锦觅不利,就想到人间告知于你,没想到你不在,又行至花界,正要一探究竟,正巧遇上了水神。”

“水神?”她语音陡高,纤长手指揪紧衣袖。

润玉诧异她的神色,道:“水神言行间对锦觅多有关怀,又说‘为故人而来’,似乎对这位故人念念不忘。与水神同辈又能有如此魅力的,当属当年艳绝六界的先花神梓芬,故而润玉猜测,水神乃是先花神昔日的爱慕者。”

离忧嘴角抽了抽,不过只言片语,他便能将一段□□勾勒得相差无几,察言观色无人可出左右,若他以后不当夜神了,倒是可以改行当——打住,她在想什么。她暗暗唾弃自己的想法。

润玉自她惊讶又隐忍的脸色中印证了猜想,又继续往下说:“彼时,我忽感龙鳞异动,即知你有危险。”

离忧点头致意,生死一线之际,正是龙鳞救了她。

“但我当时并未直接找你。锦觅乃是花界举足轻重的人物,倘若她有个不测,天界与花界定然再度交恶,影响到六界的安宁。我不欲见,故而......先去了花界。幸有水神襄助,方能抽身而来,但当我赶至你已身受重伤,我终是没能护得了你。”他为此满怀歉疚,语调也转为幽咽迂回,“离忧,你可会怪我?”

听他低语,离忧羽睫垂掩,似在思索,先是蹙眉,不一会儿却是漾出了笑意,径自摇了摇头。

“离忧?”润玉不解其意,又似有所会意,因她的笑是那样的舒展从容。

“你选了花界而非是我,我心里多少有些闷堵,”她佯怒冷哼一声,又转而唇角含笑,“但我若在场,定会让你做出同样选择。不,已经做了同样的事情,冥冥之中也许自有天意。”于是她将离开寿宴之后遍寻锦觅,找到人后又遭遇围攻,不得已让锦觅带杜鹃走的事简略叙了一下。

润玉叹息道:“不想花界那般安谧宁静之地,也潜藏着细作,与鸟族内应外合,意图扰乱花、鸟二族的秩序。”

“也?”离忧抓住了他的字眼。

润玉眼神蓦地黯淡,“璇玑宫从前的仙侍,有不少是天后派来的。”穷奇一事之后,宫中又新进了一批仙侍。璇玑宫清寒,无高官厚禄可言,真心实意的恐怕寥寥无几。不欲她担忧,这些事他没有多提及。

“润玉......”她低低地唤他,也感受到他困窘的处境,沿着亭檐的一角窥向天际,余晖已然褪却残红,融入苍茫暮色之中。夜,似乎就要来临。

“不说这个,”他朝她露出一抹安抚的笑,脸色转为凝肃,“九霄云殿之上,锦觅两度惊扰寿宴,第一次是鼠仙放出的小白鼠,他有意无意且先不说,至少是明着来。但是第二次,锦觅惊起,问题出在蟠桃,这可就不是无意为之了,起码在蟠桃端上之前就已开始部署。倘若天后诛杀锦觅成功,那么天、花二界仇隙更深;倘若未能成功,天后暴虐的一面亦是有目共睹,也能寒了众多仙神的心。”

离忧惊叹于他的敏锐,“润玉言之有理。锦觅第一次惊起之后,我便十分留意;但怎么也没想到,会出在吃食之中。若临时起意,不可能瞒过我们的眼目,定是筹谋已久。锦觅极少离开花界,能知她遇到虫子即刻惊起的,恐是花界中人。如此一来,天界、鸟族、花界均有暗桩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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