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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离(3 / 4)

一齐收拉细密的网,让网中之人互相牵肘,如此,网外之人就可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
润玉眉头轻皱,“能从中渔翁得利的,难不成——”

“魔界!!”两人异口同声。

“天地有六界,分别是天、魔、花、人、妖、冥,冥界之门早在上古之际就已关闭,领域化作泱泱忘川,仅能渡引幽灵。妖界群龙无首,处于式微。唯有魔界,对天界一直虎视眈眈,欲要挥师忘川。”

离忧微微颔首,沉吟道:“润玉你可还记得,蚩刃山中,那黑衣人欲抢陨魔杵,如此便可阻止捉捕穷奇,而后又以穷奇瘟针投做暗器,也许正是要趁众人不备,让大家都葬身于穷奇之手,如此,最终获利者是谁呢?”

润玉边听,边仔细回想:“当时山洞之中有旭凤、我、鎏英公主、魔尊的两位世子。”

“你们分别是天界的两位殿下、卞城王的掌珠、魔尊的两位世子,皆属天潢贵胄,一旦陨落,恐怕天族、魔族人心都要震荡一番。”

“我与旭凤皆认为,穷奇逃窜一事与固城王脱不了干系。魔界一尊三王,魔尊虽有宏图,但志大才疏;三王分别是擎城王、卞城王、固城王,前两者或不管事,或有意弥合天魔二界的关系,唯有固城王,一昧怂恿魔尊出战,浪子野心昭然若揭。”

离忧忽而起座,“去蚩刃山之前,我曾与朋友饮酒闲谈,她曾告知于我,穷奇这些年被心怀不轨之徒活做试验,凶残更胜从前,要活捉它定是一场苦战。”

润玉也随之起身,“所以离忧那次出现并非偶然,而是特去相助的?”

“修仙者,理应济世行道、降妖伏魔。穷奇一现,六界原有平衡将会打破,安宁不再。而且,以我——”从前的记忆,她顿了一下,侧眸看他,“以我对润玉的了解,你定也不希望出现如此局面,此行必会前来。如此,我亦能为你做些什么。”她说得十分坦然,似乎为他付出再寻常不过。

承着她这朴实而又自然的情意,他墨睫微动,心河中被冲刷、侵蚀出的坑坑洼洼,似被静谧的流水抚过,变得充盈、柔和了起来。

得她牵念,夫复何求!而且,自这牵念之中,他似乎又抓到了什么。

“润玉你看,虽然我们不同地,但我们的心是一样的,都盼着纷争不再、寰宇安宁。所以,昨日的危局中,你能来,我很庆幸;你若来不了,我亦以你为荣。”她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带着激赏,诚恳又深切。

所思所谋,澹涵高远,润玉不由得为这样的胸襟品质而喝彩,也明白了,她的温柔源自坚强有力的信念,是以困厄之下终能不失本心。

暗涌已动,往后风险只会更多,他只盼能以己之力,护她周全,惟愿她一世安好。

“我知道,你有自己的路要走,但是答应我,好好保重自己。日后,若你还要犯险,定要跟润玉说一声。”

闻言,离忧手中淡蓝色的鳞片悄然化去,水神既然到了花界,那认回锦觅也不远了,她也是时候身退了。不料,却听他说得这么一番话。若知道她犯险,他亦打算参与进来?又摇摇头,纵他不知,昨日为维护锦觅也差点遭天后责罚。

“天后要追究锦觅之时,我本打算出手,却被朋友按下,反倒是她替我承下了天后对锦觅的突袭。”

润玉恍然一颔首:“难怪你们能及时为锦觅挡下母神的那一击。”他本以为母神会降罪于他,不料拐了个弯,直冲锦觅而去,幸亏她们早有准备。

“既敢闯天后寿宴,我便做好了赴死的准备。可是,我怎么也没想到——”离忧深吸一口气,迎向他深邃的眼眸,声调激颤,“九天之上最为超然物外的夜神殿下,竟会生生扛下本不属于你的罪责,如此莽撞不智!润玉,你当真不怕死吗?”她瞅他的目光似痛似怒,有责备,亦有后怕。

润玉闻言只定定地望着她,眸色沉静若水,“润玉更怕的,是有负对离忧的承诺。”他曾说过,会与她一道,守护她所珍重之人。

离忧心窝一热,一绞,心墙轰然倒塌。她蓦地背过身去,半晌,才涩然地扯出一句:“不要对我这般好......”我怕自己会按捺不住,更怕你会万劫不复。

她忽然想到,自从遇见她,他好像就没遇上什么好事,先是两次三番救她,再因她与旭凤、天后各自闹得不快。不知不觉间,她充当了搅乱他生活的角色。只是一个承诺,他就差点被天后重罚,往后呢?他是不是得把性命都豁出去?她不敢想象,陡觉寒意爬上脊背,窜入肺腑。

“离忧,你怎么了?”润玉心疼地看着身姿瑟缩,仿佛寒意席卷全身的女子。她竟如此害怕亏欠于他?!

下一刻,他就听到了她冷若冰霜的、犹如高空之下审视谁的话语:

“润玉本不该遇见我的,如若不见,此生会安宁许多,也许至今仍是逍遥自在的散仙。”

一字一句,冷静清晰,有若滴水成冰,嗒、嗒、嗒,凿进了他的心底。

而她的眸色竟同她的话,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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