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祭君辞(1 / 3)

当洛花莳走进房间,看到的就是南宫珝歌拈着茶盏,静坐呆思的模样。

连南宫珝歌都不知道,自己在救凤渊行的时候,会用那么大的力量,当时事发突然,但对她而言并非绝境,她不该用那么大的力量。

难道,是真的害怕他死?

那时,隔着衣衫握着他的手腕,她只是捏着,让自己感受到,他被自己救出来了,却留下了那么深刻的印记,以凤渊行的聪明,足以猜到她是失常了。

“珝歌。”温暖的臂膀从背后环绕上她的身体,将她抱在自己怀中,“你在害怕什么?”

害怕?

连洛花莳都察觉了吗?

她抬眸回首看向他,手指忍不住地抚上他的脸庞,触手温滑,带着他的体温。

“我有时在想,究竟是自己魅力不够,还是你有所顾忌。”他轻轻地开口,“床笫之间,我能察觉到的。”

就连她那么微小的迟疑,他都发现了吗?

“你喜欢我,你想要我的。”他毫不犹豫地下了判断,“但是你有顾虑。”

南宫珝歌恍然明白了,她在顾虑什么。

命运!

重生至今,她一直在试图改变,改变洛花莳的命运,改变秦慕容的结局,改变凤渊行、改变楚弈珩的人生,但这种改变没有尘埃落定之前,她就始终顾虑,害怕曾经发生的事依然逃不过。

所以,她救凤渊行却不想让他感恩,她疯狂地想要洛花莳,却害怕自己克死他而迟迟不碰他。

洛花莳轻柔地吻上她的脸颊,“珝歌,若是因为我让你背负了什么,你放手吧。你修行多年,若我是你的情劫历练,在历练过后你选择回归,我绝不勉强,也不会纠缠。”

那紧拥住她手忽然放开,她背心处的温暖,也倏忽间消失。

洛花莳退开两步,转身间,手却突然被抓住。

他不敢低头,也没有回首,就那么愣愣地被她抓着手。

洛花莳扬起了无所谓的笑,“不用安慰我,洛花莳想要找一名绝世女子,也不是什么难事。他日妇唱夫随,日子也潇洒的很。”

在气氛的凝滞中,房内突然飘过两个清脆的字眼:“放屁!”

她是万中景仰的人,一举一动自小皆是华贵端秀,连个出格的动作都没有,别说飚脏话了。

但是她说了,因为洛花莳,“你他妈的跟了我,还要找别人?绝世女子不难找?意思就是说我南宫珝歌普通到一抓一把了?还想跟别人妇唱夫随?连我王府的门都没踏进去,就开始想着骑墙头给我脑袋上长草了?”

一连串的语言,毫无风度,市井又粗俗,惊的洛花莳下意识地低头。

霍霍明亮的眼眸,带着凛冽的火气,几乎要把他吞没,这样的南宫珝歌,他从未见过。

她是冷静自持的,她也是决断果敢的,她一向内敛,不会发泄般地发脾气,也正是因为这样,他觉得自己琢磨不透她,因为捉摸不了,所以患得患失。

“就算你是我的桃花劫,也得乖乖给我渡一辈子。”她抬起头,咬牙切齿,“这场情劫渡多久,我说了算。”

她咬上他的唇,惩罚般啮咬着,用力地吮吸。而他,第一次柔顺地放开自己,放任她的激烈。

南宫珝歌在洛花莳说要离开的时候,便想明白了,上一世的影响太深,深到她始终紧绷着自己,生怕行差踏错一步。她紧绷,她冷然,都是以前行事时的风格。

但这一世,她终究不是那个南宫珝歌了。结局,真的那么重要吗?她尽力过,她得到过,她也在努力着。

这一世,就做一个她想要做的南宫珝歌吧。

放开他的唇,看着那殷红的唇瓣被自己咬的有些微肿,她扬起笑脸,“花莳,我带你去见一个人。”

一个山头,翠意盎然,青松苍劲,幽静的只闻鸟语。

山头之上,有一株桃花,正迎风招展着。满山葱翠之中,这一片粉嫩,煞是惹眼。

桃花之下,一个小小的坟包,连碑都没有,也不知道是何人的墓。

洛花莳顿时就不满了,“喂,你居然连墓碑都不立?太过分了。”

花树之下,某人靠在树干,懒懒地斜着,手中还勾着一瓶酒,正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。

听到他的抱怨,南宫珝歌手一顿,漫不经心地笑了下:“立啥?亡夫之墓?我没娶他过门,若是娶了,葬的就是皇陵而不是这里了。心上人?这里面,不过三两件他的衣衫,还是我亲手刨的坑埋下的,既没有棺椁,也没有尸骨,我没兴趣对着空的坟冢去寄怀忧思,悲悲切切。”

这话,有点没心没肺。说她没心没肺,她偏又立了个衣冠冢,说她有情有义,又的的确确什么都没给。

这位的心思,还真是让洛花莳摸不着。

她冲他招招手,“过来。”

他老老实实地走了过去,在她身边坐了下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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